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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因為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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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然望著蘇晚轉身的背影,想擡腳去追,卻發現腳像是被註了鉛一般邁不開。

是楊振對楊寸心下的手,他多少能夠查到,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楊寸心數次進入急救室搶救,卻是因為邵丹!雖然在她離開楊家之後,對於他而言,她就等同於一個陌生人。

可是無可辯駁,她是他楊景然的母親。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之前唐野要帶走楊寸心和楊言暉,盡管他說是為了蘇晚,但是他卻並不相信,直到林南風的出現

他恍然,當時救走蘇晚的就應該是唐野。只是他不明白,為何蘇晚離開了實驗室,卻不找他,而且還要讓唐野來把孩子帶走。

他今天到這裏等蘇晚,本來是想著,不管因為什麽,他都要把蘇晚留下。

可是這段時間,他的心裏只有蘇晚和兩個孩子,忘了他原本的害怕和恐懼。

知道蘇晚的父母是被楊振害死。還是他出國前,孟蕪告訴他的。

那天,他準備去向蘇晚告白,卻被孟蕪提前堵在了家門,她告訴他,他不能跟蘇晚在一起。她說,如果他跟蘇晚在一起,他一定會後悔。

他依舊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年少輕狂,無所顧忌。他不明白,為什麽把蘇晚視為己出,捧在手心疼愛,也從來不反對他們兩個人親近,可是為何卻反對他們在一起!

在楊景然的心裏,在楊家,唯一會反對他和蘇晚在一起的,可能就只有沈清和楊孟霖。當他做出要在蘇晚身上打上屬於他楊景然標簽的時候,他就考慮過千萬種後果,但是他堅信的一點就是,不管如何,孟蕪和楊振是一定會支持他的。

可是事情總是那麽意外,反對最激烈的就是他以為的後盾。

直到孟蕪告訴他,“如果我說,小晚的父母都是因為你爺爺才被殺害的。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很生氣地跟孟蕪說,“就算您不願意我跟阿晚在一起,您也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難道您不清楚,這件事對阿晚的重要性嗎?”

孟蕪告訴他,她說的不是玩笑話。並且告訴他,她之所以對蘇晚那麽好,不僅僅是因為她乖巧討喜,絕大部分是因為虧欠。因為虧欠,所以才會捧在手心,小心翼翼。

孟蕪的神情太過真,說話的語氣太過嚴肅,當他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楊景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那是他最愛的女孩,可是他的爺爺卻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他和她之間的不是艱難險阻,而是兩條人命,是他心上女孩的至親。

楊景然不知道他那天是怎麽去的ktv,他一直都很恍惚,聽不見任何人的話。

他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蘇晚給他的承諾,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他想上去問問她,她說的話,還作不作數;他想上前抱著她,想跟她說對不起;他想拉著她的手,請求她永遠都不要放開。

可是當他走近的時候,蘇晚正跟裴悅說著笑著,隱約間他聽到了蘇晚說著她父親的好,還有她母親的溫柔。

那一瞬間,他想轉身,落荒而逃。

只是一屋子的人,都等待著他的告白,又恰好蘇晚擡頭看見他,笑著跟他打招呼。

鬼使神差,他上前挪了一步,跟坐在她旁邊的裴悅說。“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要做我女朋友嗎?”

那一刻,他不知道裴悅的神情是怎麽樣的,他只知道在昏暗的ktv裏,她的小臉變得更白,清冷的眸子裏隱隱閃著光,不知道是掛機的屏幕太亮,還是她眼底的淚花。

後來,在孟蕪的安排下,他出了國,跟裴悅一起。

他走的那天,蘇晚把自己關在房間,沒有下來送他,在檢票口,他等到最後一分鐘,也沒有等到她。

這中間,孟蕪一直不讓他回國,甚至連除夕都不允許他回來。他知道,孟蕪是怕他回來,怕他見到蘇晚。

可是在蘇晚生日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悄悄回了國。

到現在他都還記得,那天蘇晚被人堵在小巷子,他沖上前,把她護在懷裏。那個時候,是他最沒有能力最沒有本事的時候,但是他可以把蘇晚護在懷裏,保護她毫發無傷。

那天,他沒有來得及給她買蛋糕,也沒有來得及準備驚喜,他們就在那個破舊的小旅館,她睡在床上,他睡在地上,兩個人看著天花板沈默了一夜。

只是他回國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孟蕪的耳裏,他聽說,孟蕪知道他偷偷回國去見蘇晚,還帶她去了賓館後,當時氣得暈了過去。

到現在他都記得,孟蕪在臨終前拉著他的手,不住地讓他發誓,讓他保證,“小景,跟奶奶發誓,發誓你絕對不跟小晚在一起。”

她說,“小景,奶奶知道你愛小晚,可是你不能愛她。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你讓她怎麽辦?你就放過你自己。也放過小晚,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孟蕪在意識模糊前,都還不斷地呢喃著,“小景一定要答應奶奶。一定要答應奶奶這都是我們楊家欠她的。都是我們欠她的都是我欠她的是奶奶對不起你是奶奶對不起她”

到最後,楊景然已經不知道孟蕪說的是對不起誰,他只知道,他在孟蕪的病床前,跪著發誓,不跟蘇晚在一起。

在葬禮的第二天,他就被楊振火急火燎地送出了國。

在國外,就是蘇晚出車禍的那段時間,他被勒令留在波士頓。不準回國。他只以為是楊振也擔心他放不下自己的感情,剛好他又遇見邵辛伊,索性他就放任自己墮落,沈淪在覆仇中不可自拔。

中途有一次回國,蘇晚上了大學,帶了一個男生回家,跟他們說那是她的男朋友,叫於嘉陽。

那一刻,他發現,原來經過這麽久,就算他努力不去想起,仍舊忘不掉他愛她的感覺。就像是那個時候。他看著蘇晚對於嘉陽笑,對於嘉陽好,心就痛得難以呼吸。

他以為他和蘇晚的結局,最後應該就是看著她穿著婚紗嫁給於嘉陽這樣。

誰知道,當他在波士頓剛開完一個會議,接到楊振的電話,竟然讓他和蘇晚結婚。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害死了蘇晚的父母,還為什麽要讓他嫁給自己。而且,蘇晚不是跟於嘉陽很好嗎?為什麽又會答應嫁給她。

他的心蠢蠢欲動,張口想答應,可是理智讓他拒絕。

誰知道。楊振告訴他,在蘇晚生日那一天,他會邀請景城林家、古家和裴家的董事長作為婚禮的見證。婚禮成功,那麽他就是下一任銘鼎集團的繼承人;如果他不回來,那麽從此以後,林家、古家、裴家和楊家四家的集團產業和所有的合作方將拒收蘇晚的求職。

雖然楊振最後說,回不回去娶蘇晚看他。

可是,他對銘鼎集團的繼承人沒有什麽興趣,他不能看著他堵上蘇晚的未來和前程。

他不知道楊振存的什麽心,但是即便他有所圖,即便那是挖好的坑,為了蘇晚,他也得心甘情願為裏面跳。

甚至,他還有一絲絲的竊喜,反覆地安慰著問自己,說,這不是他要跟蘇晚在一起的,是爺爺逼他的,應該不算違背誓言吧?

婚禮很簡陋,簡陋得即便是包括他和蘇晚,在場的人屈指可數。

當天晚上,蘇晚跟他提離婚,讓他的憂慮和小竊喜全部都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只有憤怒和醋意。那個時候,他以為蘇晚想離婚,只是因為逼不得已,他以為蘇晚的心裏還有於嘉陽,看著蘇晚身上還沒換下的婚紗,感覺格外的刺眼,刺得他心痛。

再後來,因為唐野那邊的勢力想找蘇晚,他回了國。

他才恍然明白,至始至終,蘇晚愛的人,就只有他。

他也清楚,自己除了蘇晚。誰也不愛。

那天在梨苑的浴室內,他有些狂躁,血混合著水,他卻感覺不到絲毫身體的疼痛,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感覺,只有沈淪和放縱。

他一遍遍地問蘇晚以前說過的話作不作數,只想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才能安撫他絕望的心。他才可以假裝一遍遍地說服自己,就這樣吧,不管將來發生什麽,哪怕一天也好,就算一刻也好至少他們曾經在一起了。

邵辛伊的出現。他是有內疚,有懊悔,但是他自己明白,更多的是恐懼。

他不知道邵辛伊是從哪裏知道是楊振害死蘇晚父母的事情,從他回國的那一刻起,他無時無刻不在害怕邵辛伊告訴蘇晚真相。所以他不得不一次次地讓蘇晚傷心難過,不得不一次次地丟下她去找邵辛伊。

終於,他磨盡了蘇晚的耐心和感情;終於,他們離婚了,還是沒有在一起。

他想,也許,命中就註定,不管是因為什麽事情,什麽理由,他和蘇晚就不能夠在一起。

跟他離婚後的蘇晚,比跟他在一起抵死折磨過得好,她有了他們的孩子,對自己和孩子都十分的好。

他遠遠地看著蘇晚低頭的淺笑,和她情不自禁撫上小腹的手,他想,趁著現在一切都還好,那他就放手吧。

孟蕪說得對,是他們欠蘇晚的,他唯一能做的。不去打擾她靜好的生活。不管以後站在她身側的那個男人是誰,只要她過得好就好。

誰知道,後來的事,再兜兜轉轉,最終,她還是知道了真相

楊景然像是一座雕塑,屹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蘇晚走上游艇。

他遠遠看見楊寸心好像想往他這裏來,他遠遠地看見蘇晚抱著楊寸心雙肩不住地顫抖,他遠遠地看見楊寸心朝他伸出的小手。

不知道是海風卷起了海浪,還是海浪推著海風,游艇發動,混合著海浪拍打的聲音,從風中他聽到楊寸心的哭啼聲,還有斷斷續續地叫著他“爸爸”。

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那白嫩的小手和蘇晚的背影在他的視線裏越來越遠,直到在海平線消失。

因為他沒有資格,不管是對蘇晚,還是對孩子,他是一個失敗的丈夫,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現在的他,就是連挽留的幾乎都沒有資格擁有

楊寸心並沒有等到楊景然的到來,還看著他越來越遠,趴在蘇晚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晚聽著女兒的哭啼聲還有那一聲聲“爸爸”像是一把把匕首剜在蘇晚的心裏,她抱著楊寸心背對著唐野咬著唇無聲地落淚。

她努力保持自己聲音的正常,卻還是忍不住哽咽了,“寸心別哭,乖,寸心有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她明明是想哄女兒,卻最後發現,除了對不起,什麽也說不出來。她強行把兩個孩子從楊景然身邊帶走,是她的自私。孩子需要爸爸,她可以滿足孩子任何需要,唯獨父愛。註定她給不了

因為要研究,所以沒有直接去慕尼黑。唐給兩個孩子請了特別的護工,說不上是照顧還是類似人質的軟禁。

雖然現在的她,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但是跟楊振相比,她更願意相信唐。

她每天只在實驗室呆固定的時間,時間一到,她就得回家陪楊寸心和楊言暉,這是她和唐達成的協議。

蘇晚每天的生活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陪楊寸心和楊言暉。做研究實驗做完實驗研究後回家,她每天都帶兩個小寶貝出去散步,也一定要親自給兩個小寶貝洗澡。他們的衣服,都是她親手洗。

她努力讓自己的所有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楊景然。

日子漸漸過去,一晃半年就這樣過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楊言暉和楊寸心又長大不少,楊言暉意外的很聰明,他似乎知道蘇晚不想聽到跟楊景然相關的任何,所以他從來不開口問爸爸。只有偶爾楊寸心忍不住喚兩聲,落在耳裏,她還是會沒有出息地模糊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因為還是思念楊景然,還是因為對孩子的愧疚,又或者都有。

研究慢慢接近尾聲。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想著等研究完成後,就可以帶著楊寸心和楊言暉永遠地離開,他們將不會再跟這個世界有任何的接觸,可以平凡快樂地長大,蘇晚覺得所有的煎熬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就在完整報告整理出來的前一天,試驗所的電腦集體被黑掉了。

後來唐查出來是楊振那邊搞的鬼,蘇晚心下一驚,來不及管電腦的資料,就往家裏趕。

索性,回到家,楊寸心和楊言暉都還好好地在客廳玩耍。跟著回來的唐野看到蘇晚的心落下來。安慰到,“別擔心,寸心和言暉的安全,唐有安排人保護,這裏的安保系統也是全球最好的。”

蘇晚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到現在,即便是不斷地深呼吸,她依舊能夠感覺到自己亂了的心跳。

她站在門口,望著正跟著楊言暉一起用積木堆多米諾牌的楊寸心兩人,抿了抿唇,咽下一口唾沫,心下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盡快完成研究才行。即便有唐保護,保不準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在唐的勢力範圍內,雖然所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但是畢竟也是危險的。

唐野看出蘇晚的不放心,便自動地搬進了別墅,說在她不在的時間,他時刻保護兩個孩子的安全。

有了唐野在,蘇晚才放心不少。

回到研究所,看見研究負責人和唐愁眉緊鎖,“怎麽了?”

“資料全部都被銷毀了,楊振那邊這次應該是找了高手。我們這邊連恢覆都有些困難。”這是認識唐以來,蘇晚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麽凝重的神情。

“唐靖也恢覆不了嗎?”蘇晚忍不住問到。

“剛問過那小子了,他遠程查了一下,說基本是恢覆不了了。即便是他過來,恢覆部分文件的幾率也只有一成。”

蘇晚看著多數還花著屏幕的電腦,問到:“電腦裏有什麽東西?”

“有一些關於其他的研究報告,不過這些都還好,這些研究成功的基本都有備份。但是我們這次研究的東西全部都在電腦裏,還沒有導出”研究負責人也是一臉苦色。“雖然我們彼此發的郵箱裏有部分的資料和研究,但是畢竟是一小部分,數據基本都被破壞,這個試驗是建立在龐大的數據庫的基礎上才能完成。重要的地方是記得。但是曾經運用的數據都”

蘇晚垂眸沈思了一會兒後,冷聲說:“給我一臺電腦。”

研究負責人看著蘇晚沈靜的神色,有些詫異。他也不知道唐從哪裏找來的這個核心小姑娘,竟然讓她作為這個研究的主要成員之一。剛開始,他還覺得唐是胡來,但是後來漸漸地發現,這個姑娘的能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蘇晚要電腦,雖然他疑惑,但是也明白她寡言的性格,趕緊讓人找了一臺好的電腦給她。“你這是?”

接過電腦,蘇晚就近把身旁桌上的稿紙都推開,騰出一塊地方放電腦。拉過椅子坐下。

為了避免這臺電腦再被黑掉,蘇晚直接先切斷了電腦的信號源。

雙手放在鍵盤上,閉上眼,深呼一口氣。

再睜開眼,十指飛速地敲擊著鍵盤。

研究負責人剛開始還不知道她在幹嘛,但是看到一部分數據的時候,驚呼一聲,捂著嘴巴久久合不攏。他震驚地看了看唐,然後看了看蘇晚,喉嚨像是被什麽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

唐也被蘇晚驚人的記憶力驚到了,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晚飛躍的十指。他知道蘇晚聰明,也知道蘇晚有才,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天賦,這讓他握著手杖的手都忍不住開始顫抖。

他趕緊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顫抖的手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激動過了。

兩人在蘇晚身後整整站了三個小時,看著蘇晚的手不斷地輸出各種的數據,兩個人看著屏幕目不轉睛。

直到耳邊傳來震動聲,才拉回兩人的思緒。

蘇晚從兜裏掏出手機,關掉鬧鈴,然後點了保存,並找人拿了u盤先拷貝了一份,交給研究負責人後,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時間到了,我需要走了。剩下的之後我再完善。你先找找其他的可能找到的數據資料,用來對比以免我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說完,蘇晚跟唐點了點頭,就當時招呼,然後轉身離開。

蘇晚每天準時來,準時離開,是她的習慣,也是她的特權。研究負責人說不得什麽,何況,現在有她在,避免了他們要從頭做起。

唐跟研究負責人交代了幾句後,擡腳跟上蘇晚,“我送你。”

反正唐都知道她住在哪裏,自己和孩子也都是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有他送比她自己回家要快。

“你父親是我見過記憶力最好的人,沒想到青出於藍勝於藍。”唐坐在蘇晚旁邊,忍不住感嘆。

“碰巧記住了而已。”要不是如果不盡快完善數據庫,還不知道她和孩子還要在這裏呆多久,她也不願意在唐面前表現。

畢竟在唐這種人面前,你表現得太過多,沒準他到最後就變卦了。

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多多少少對唐有了幾分的了解。唐這個人,如果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比起用暴力,他更想讓對方主動說,主動交出來,大概這樣能滿足他所謂的征服欲吧。

所以,基本上,唐滿足了自己的征服欲,心情不錯,在交涉中,承諾的事都會兌現的。

但是,如果某些東西,某些人,讓他太過想掌握在手裏,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悔。

“你放心。對其他人我可能會反悔。但是對你,我會說到做到的。”唐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他面前,就是輕微的一個神情,他就能夠讀懂她的心思,讓人無處遁形。“我感嘆,只是我還真的沒有見過有人能夠這麽準確無誤地把數據庫還原出來的。”

蘇晚笑了笑沒有接話,這個時候,她說得越多,可能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說起還原數據庫,蘇晚猛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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